Lost between the West and the East

Work in progress …

在香港居住已經兩年多了。這座城市給我印象最深的並非其繁華鬧市,或其蒼山碧海;真正刻印於我心間的是西九龍高鐵,在靜默中穿過那長長的隧道,便是一個如故鄉的世界⋯⋯

我是一個不願輕易向他人全然展示自己內心的人,因為我知道過多的言說不但會讓人迷惑,還有可能生畏。我是一個科學家,但卻是一個信仰耶穌的科學家。我是一個基督徒,但卻是一個支持社會主義的基督徒⋯⋯ 我想這一切當然遠不足以讓我妄稱自己獨一無二,但也足以使自己在繁華鬧市中時時感到孑然無助。

我對社會主義的支持當然與我生長於紅色家庭有關。年少時最喜歡的小說莫過於那本《鋼鐵是怎樣煉成的》。過去如此多年,書中的細節都已模糊了,但我仍然無法忘卻保爾對理想與生命的熾愛。當然,如今已過而立之年,對一個主義的熱愛只靠英雄主義情結是支撐不住的。集體主義與個人主義的優劣在博弈論中如清泉澈水。光明在何方其實人類已依稀看見,但我們又都知道人類在很多時候有很多的愚蠢錯誤,所以我們似乎後還在暗夜中摸索前行。當然,作為一個科學家,我知道紙上的符號與現實的迷宮有著怎樣的深壑。

大概因為自己是個不夠自信的人,所以才處處隱藏自己的某一面。雖然自覺自己是自洽的,但東西方人從來都使用著不同的語言。所以我的迷失從來都不是關於方向,而在于語言。有人會認為理愈辯愈明,但若辯者使用表面相通、實則南北的話語,辯論大概只會以衝突收場。所以我常常是不敢與人辯論的,自己口舌愚拙,能聽明他人言語就不錯了。

我想這個人類其實都是迷失的。如魯迅先生所說,這世上本沒有路,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。所以往往我們的方向感源自同伴,因為有很多人在向同一個方向走,我們就覺得自己沒有迷失。而我今日的迷失大概也只是孤單罷了。

這大概也是今日香港而立之年的心境吧。要操著南腔北調的語言行在一條無人走過的路上,內心怎會沒有掙扎與無助。也許哪一天我軟弱了會選擇回到故鄉,但也許上帝不會忘記眷顧我,會讓我一直帶著自己的信仰走在這無人走過的路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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